《西部世界》第三季开播,AI的反抗自此才真正开始

《西部世界》的前两季虽然整体看来口碑不错,但因过于繁复的多重时间线叙事和磅礴喷涌的信息量,对一些看剧只求爽感和刺激的观众并不“友好”,它需要你坐到放下手机,专注和思考。所以时隔两年后,第三季开播前,这部剧的主创乔纳森·诺兰在发布会上许诺,第三季会是更友好的一季,没有了繁杂混乱的时间线设计,没有了对他以往编剧的电影在结构上的致敬——若熟悉《致命魔术》《记忆碎片》等电影的观众,自然明白《西部世界》在前两季的故事结构上有大量对前作的“抄袭”。

(第三季的片头由白色牛奶背景改为红色血液背景,故事进入更加残暴的阶段)

在第二季结尾,本故事的女主角之一多洛莉丝带领着园区接待员的几个心智球,逃离了西部世界——这个表面上看去仅是供人类满足杀戮与性欲的乐园而实际上却是掩藏着邪恶企图的数据基地。在前两季中,故事的许多时间都停留在园区里,第一季中重点展示了同为剧名的西部世界园区,在第二季,我们又相继看到了日本武士园区、印度园区等,但这些园区都是在一座岛上,也就是说它远离真正的人类生活。

第三季的故事,则是这些人工智能角色走出岛屿,第一次面对真正的人类现实世界。从视觉风格上,我们也能从第三季第一集中看到与前两季迥然不同的风格(无论是叙事还是场景设计)。赛博风的未来都市,充满未来感的流光夜景、酷炫的私人飞机造型、人与机器在钢铁森林中的协作,种种场景都在提醒着观众这个故事的风格要开始转换了。于是紧接着,我们看到涉及现实社会的商业阴谋和权力斗争,也看到了在主创设想的2050年代,人工智能发展的惊人程度。

(艾伦·保尔饰演一名洛杉矶底层工人)

在这个时代,戴上XR眼镜(类似于现实中的VR),通话者的全息投影是真人一样站在你面前,富人的家居环境已经完全由人工智能操控。人类已经开始通过人工智能进行治疗心理焦虑,剧中引入的新角色——由《绝命毒师》中的“小粉“”亚伦·保尔饰演的洛杉矶工人卡布尔,则深入诠释了人在人工智能发达的年代越发被边缘化的残酷。卡布尔是个退伍老兵,战友的死迟迟不能令他释怀,为此他和死去战友的的“智能版”开始了无尽的对话。这种交流令他活在对逝者的缅怀中,日子一天一天过的虚无而颓废。同时,在由数据操控未来的一切,他想要获得一份体面工作也变得越发困难,他只好参与一些犯罪组织通过手机App发布的任务赚点外快——《西部世界》从未以如此直观的方式直视人工智能对普通人生活带来的影响,人——其实主要是底层普通人,在这样的社会形态下,会被边缘化到何种程度。

当然,这部剧也并没有放弃一向擅长的对宏大命题的追索。在新季开篇中,一个名为罗波安的系统出现了,这个系统就像一个智能时代的“老大哥”,制造者表面宣称这个系统是为了每一个人规划一个更好的未来,但实际上操控者却用这一系统来追踪定位每个人的动态。对于这个系统的描绘很难不让人想到乔纳森·诺兰几年前为CBS电视台制作的另一部人工智能题材剧集《疑犯追踪》,在那里,有两个名为“machine”和“撒玛利亚人”的智能系统,展开了对决。看得出,这也是乔纳森·诺兰对自己匆匆结束《疑犯追踪》后的一种补偿,人类有了能够跟踪与预测万事万物的系统,但这个系统却有可能是人类的灾难——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自此就开启了灾难的世界。

其实《西部世界》第三季描绘的未来世界,我们已经不再陌生。毕竟,《黑镜》《副本》《真实的人类》等近些年聚焦人工智能题材的剧集都与其有着相似的场景设计。但与前面几部作品不同,《西部世界》更喜欢以“隐喻”的手法讲故事,表面通篇的人工智能,最终总归会回到人类本体上去(当然更鲜明的“隐喻”是对圣经故事的临摹)。如果说第二季中人工智能对人类态度的关键词是“绝望”的话,那在这个真实的人类社会,通过卡布尔——这个底层洛杉矶工人的遭遇,会让多洛莉丝意识到现实世界的复杂以及人性的复杂吗?这恐怕是第三季接下来要谈及的重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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