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多，天微微亮，王芳起床准备出发前往浙江安吉采茶。丈夫为她煮了鸡蛋和汤面，这是河南传统送行方式。这次同行的还有村里四位女性，其中两人是亲戚，两位是邻里。领队告知，此次前往安吉采茶的队伍共有32人。

这是王芳第二次跨省采茶。56岁的她，面容比实际年龄显老，常年劳作使她的皮肤黄中透黑。在村子里，像她这样的女性多以种地为生，偶尔做些农事小工，日薪约60元。

年轻时，王芳曾尝试外出打工，但因不适应工厂和服务业的工作环境，最终回到村里务农。她还曾挖草药补贴家用，但随着年龄增长，视力逐渐模糊。一同前往安吉的嫂子今年58岁，此前在郑州做洗碗工，因年龄大被辞退，后因翻新房屋欠下债务，决定报名采茶。

安吉县盛产白茶和黄茶，2025年茶园面积达24.32万亩，计划招募20多万名采茶工。王芳对采茶充满信心，她是队伍中最年轻的成员之一，且有经验。当晚九点，大巴车抵达茶山脚下，住宿条件简陋，木板拼接成床铺，屋内一角设有厕所。

第二天下午因雨停工，王芳发现宿舍还用作厨房，柴火烟熏让屋内充满异味。寒潮影响下，不少女工受冻。雨后上山采茶，茶叶虽水灵，但裤腿很快湿透。部分新手因采摘不符合标准被茶老板批评，甚至引发争执。

采茶期间，饮食简单，主要食物是白菜、土豆和洋葱，偶有猪肉改善伙食。部分女工因不满伙食提议买肉，但被拒绝。刘丽所在的队伍伙食稍好，每日有鸡腿，但需完成每日采茶量才能拿到150元工资。

为了提高采茶量，一些女工会留长茶梗或掺入碎土，茶老板则采取返工或扣重措施应对。王芳因采茶方式“笨拙”常被领队批评，但她内心委屈。相比之下，她的嫂子被安排炒茶，固定薪资180元，但工作时间长至凌晨。

尽管条件艰苦，王芳仍表示明年还想再来，希望改善伙食、不再被批评，工资也能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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