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诺贝尔奖各奖项揭晓后,引发对科技创新主体、社会土壤与长期机制的广泛思考。获奖者中不乏来自非顶尖机构甚至企业的科学家,打破了诺奖仅属于“皇冠级”学府的固有认知。
企业作为创新主体在诺奖历史上屡见不鲜。贝尔实验室累计诞生15位诺奖得主,IBM、通用电气、德州仪器、索尼等企业均有斩获。近年来,日本旭化成公司研发出世界首个可充电锂电池原型,获2019年化学奖;mRNA疫苗技术由拜恩泰科公司推动成熟,助力其科研人员获得2023年生理学或医学奖。日亚化学、岛津制作所等专业领域深耕的中型企业也曾凭借颠覆性成果获奖。
硅谷虽在诺奖中成果有限,但孕育了大量图灵奖企业得主。马斯克创立的Neuralink等新兴科技企业正成为全球科技革命的重要力量。2025年9月,中国创业公司深度求索开发的DeepSeek R1登上《Nature》封面,标志着私营部门创新能力的崛起。
然而基层实践中,地方政府仍倾向于支持大院大所项目,因其能带来投资、就业和税收。相比之下,早期科技团队因技术不明、周期长、风险高而难以获得持续支持。这种功利性选择虽具现实合理性,却可能错失重大原始创新机遇。
202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三位学者,其中莫基尔因揭示“通过技术进步实现持续增长的先决条件”获得半数奖金。他指出,知识启蒙与制度保障构成的创新生态系统是关键。瓦特改良蒸汽机的成功,既依赖布莱克潜热理论传播,也离不开伯明翰工匠群体的技术支撑。
该研究强调,基础创新与应用创新融合推动经济社会进步。科技进步不仅需要顶尖大脑,更依赖大量在细分领域进行商业转化的“能工巧匠”。创新团队的持续更替,才能实现经济长期增长。当前社会评价体系仍难容纳“用处不详”“见效不快”“大概率失败”的探索。
高质量创新多源于长期、高风险、无明确应用导向的自由探索,与短期绩效逻辑存在根本冲突。爱因斯坦的光电效应和相对论最初被视为“无用”,最终催生现代电子设备与卫星导航系统。类似案例在科技史上占据主流。
今年经济学奖的核心启示在于:健康的创新生态系统比个别技术突破更能决定长期繁荣。相比口号式的“鼓励创新、宽容失败”,构建可承载、滋养创新并容忍失败的社会制度体系更为重要且艰巨。
此次化学奖得主坂口志文早在1995年发现调节性T细胞标志分子CD25,因观点过于颠覆长期无法发表论文,坚持研究终改写癌症治疗史。2024年物理学奖得主辛顿经历十余年神经网络研究低谷;2023年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考里科曾因缺乏经费被高校解聘。
此类经历在国内常被引为反思案例。若屠呦呦今日从事青蒿素研究,可能因三年无SCI论文和专利而失去资助。多位诺奖得主若在中国申请高校职位,或因无顶刊论文而遭拒。爱因斯坦一生仅发表11篇论文,按现行标准恐难获科研岗位。
科学突破常源于冷门领域。当前从国家到地方均强调科技工作者应“坐住坐稳冷板凳”,表明决策层已意识到问题关键。下一步挑战在于建立可持续的制度性支持体系,使长期探索不再依赖个人坚守。
我国研发人员总量、高水平论文数量居世界第一,热点论文占比近半,科研经费投入仅次于美国。站在新高度上,需突破传统模式,包容多元创新机制。
当团队不再以规模衡量,成果不唯速度评定,冷板凳不因热度评判,我国科技或将摆脱内卷,释放更大潜能。这不仅是科技创新模式调整,更可能开启一场深刻的社会认知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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