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资本,美国电影《华尔街》两部曲给人印象深刻。续集中资本绞杀的残酷故事,正如电影的名字“金钱永不眠”一样真切。在大众心里,资本总是被贴上了逐利、贪婪、凶狠的标签。

从共享经济到社区团购,近年来国内巨头资本不断入局新领域,创造新业态、新模式为消费者带来了诸多便利,但也受到越来越多争议。

随着时代的进步,创造用户便利和低价,不再是社会评价资本价值的首要标准,让效率兼顾更多公平,为个体和商业主体之外,带来更大社会价值成了新的要求。

资本积累原本是商业良性发展的必然,是新的产业力量来源。社区团购“伤害了小商贩”、“资本是带血的”等妖魔化控诉,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在真实的资本市场,能够投到好项目、获得明星创业项目青睐的产业资本,从来不是“华尔街之狼”。

资本是商业正向循环的产物

古典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写到:商业是最大的慈善。

让“看不见的手”自由竞争的理论,也奠定了市场经济的最早经济学基础。企业在发挥更大社会价值前,必须先实现自身的盈利。无数科技创业企业在获得资本支持后,实现利润积累,成为新的资本来源,反哺更多产业。

美团就是代表。2010年成立,2016年获得腾讯33亿美元大笔资金支持,2018年上市,美团用了不过8年。2019年,美团的创始人王兴向他的好兄弟李想伸出了橄榄枝,甚至说是雪中送炭。

为了实现造车的“理想”,李想曾经约见了100多家机构,都没有拿到任何融资,走到绝境之际,王兴成为了他的“白衣骑士”。

今年,理想汽车在美国上市,成为我国新能源汽车新势力的重要代表。在上市仪式上李想坦言,2019年没人愿意再投理想汽车的情况下,是好朋友王兴最终选择站在他的身旁。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王兴及美团关联方累计向李想输血超11亿美元,救理想汽车于危难之中。

不只是美团,京东、字节跳动、小米、滴滴等企业都在获得社会资本支持、快速发展后,成立了投资相关部门,成为产业资本力量的新鲜血液。

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进行外延式发展。在国内互联网界,最早的产业资本无疑是阿里和腾讯这些先发巨头,新巨头被投资拉动迅速壮大后,整个中国互联网产业资本的阵营也在不断发展强大。

这本应是创业者从创业成功到反哺其他创业者经典故事,也是新兴产业萌生的土壤。

近期大热的社区团购成为“疫情”背景下快速走红的新模式,给消费者带来便利,也满足了不同市场消费升级的需求。“钱要用在刀刃上”,资本促进创新,补贴之风的确不可取,互联网发展必须尊重市场规则,不能破坏公平竞争,但“妖魔化”资本论有害无利,不应成为情绪的宣泄。

“帮忙,不添乱”不在少数

在新的互联网产业投资阵营里,小米的曝光率没有老大哥们那么显眼,显得低调而绵软。

其实,小米成立10年以来,已经投资超过290家。小米投资和雷军直接控制的顺为资本累计投资公司超500家,被投企业覆盖智能硬件、生活消费、社区社交、AI、文化娱乐、SaaS服务、金融等多个领域。

沪江教育,金山软件,猎豹移动,都是小米响当当的投资代表作。在创办小米之前,雷军曾做过三年的风投,他喜欢下围棋,外界有评论说,雷军的投资风格也很像下围棋,就像他创办的基金“顺为”一样,顺势而为。深谙投资之道,雷军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投资人。

他曾说:“在所有投资的公司中,我扮演他们的朋友,主要是帮忙,我都不是实际控制人,他们只是雷军的朋友圈,而不是雷军系。”

宝宝巴士是雷军投资的、一家位于福州的儿童教育手游公司,创始人曾对媒体这样评价:“顺为基金投资我们,但是我们的APP小米并没预装,有趣的是,从后台数据看来,我们用户和小米用户重叠度还是非常高的。雷总基本不管我们,他的投资名言是‘帮忙,不添乱’”。

在互联网产业资本中,大众更熟悉的,莫过于站在京东、美团、拼多多、蔚来汽车这些小巨头背后的腾讯。看上去庞大,腾讯其实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个评价出自美团员工。

多位美团员工对媒体表示,“腾讯在公司内部存在感低、给美团自由空间较大,”甚至有人不清楚腾讯是美团大股东。这一情况同样存在与京东。

放眼全球投资圈,除了华尔街的金融大亨被比作让创业者又爱又恨的“狼”,强势的产业资本确实也有——IBM就非常热衷收购、兼并,掌握企业的控制权,自2000年以来,IBM完成了超过150次交易。

IBM作为强势资本,通过收购兼成了其业务加速发展的利器,收购也曾转变了企业经营的方向,把资本和自身战略发展深度整合,是企业自身发展的一种思路。

但我们看到的诸如腾讯、小米等国内产业资本,更多还是定位于“弱存在”。

腾讯投资并购部总经理李朝晖甚至用“小心”来形容部门的工作态度。他曾对外表示,“我们非常谨慎,极度关注花钱所产生的经济利益、战略价值和对社会的影响。”

雷军对所投资的企业,也并不要求按照金融资本常规的步骤走,不像大部分美股基金入股之后,就要求被投企业做上市规划,要求规模化发展,追求退出收益率。

这类弱存在的产业资本投资,都是先让企业在自己的领域生长着,等时机成熟,连成一片,自然“成势”,甚至长期持有,不考虑退出。

“弱”有弱的好处

做“弱存在”并不仅仅是一些产业投资人主观的价值观,客观上,这是真正的投资之道,是资本方与被投企业良性双赢的合作基础。

在投资界,没有不变的“甲方爸爸”,只有恒定的对好项目的追逐。即使手握重金,大资金仍不是无往不力的,还有很多投不进去的项目。

根据媒体的报道,腾讯投资团队一度为了投进某个智能科技项目,打消创始人的顾虑,“堵截”创始人,拉着聊到凌晨,这样“表诚意”的情况很常见。

在好项目面前,投资人要做好增值服务,相互PK。比如提供公司治理经验、带来更多的市场资源,甚至直接带来订单。

小米所投资的数百家企业中,无数是自家的供应商、客户,这样的“关联交易”反而受市场欢迎,他们扶持起了智能设备厂家石头科技、宠物智能家居品牌猫猫狗狗等一众上下游企业。随着小米自身的发展,除了智能硬件之外,小米的投资方向也拓展到家庭、出行、运动、教育等众多领域,其生态产业链得到快速发展。

这些年,除了人们日常熟悉的消费、电商类互联网企业,腾讯投资亦开辟了产业互联网投资,敲开了不少明星项目的大门,其中不乏蔚来汽车、太美医疗、燧原科技、明略科技等新能源、医疗信息化、芯片、人工智能企业。就和雷军说的“帮忙不添乱”一样,一直以来强调少数股权投资、不控制、不干预、长期投资,是腾讯能和这些新兴产业领军人成为伙伴的重要基础条件。

产业资本不强势,很多时候在信奉着天使投资的“3F原则”:family、friend、fool,除了对产业的专业理解,更多是因“人”而投资,是对创始团队和企业家们人的信任、尊重。

资本的属性非常多、种类也非常多,投资不是公益,固然要追求收益,有的狼性,有的也有赌性,但其更普遍的特征是理性。投资是寻找财富增值方向的工具,多赢的、社会性的财富增值是巨头产业资本们发挥价值的最大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