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年,中国二手电商交易市场规模和用户规模分别翻了140倍与60倍,近九成份额流向了闲鱼、转转和爱回收三大平台。其中,闲鱼生态尤为特殊,被形容为“赛博黑市”。
从电子垃圾到谷子经济,从网红餐厅代排到老铺黄金代购,闲鱼上的交易内容越发剑走偏锋。购买代退机票服务,结果是商家伪造死亡证明;低价买酒店早餐和升房特权,是商家以用户名义投诉威胁前台换来的;游乐园的快速通道服务,实则是商家亲自上阵帮人插队。
闲鱼具备暗网黑市的特征,它几乎什么都卖,但又不易察觉。今年6月,闲鱼月活突破2亿,与小红书、B站属于同一梯队。
闲鱼是阿里集团的第一批战略级创新业务,2023年升级为淘天集团一级业务。早期的闲鱼以社区定位运营,不背经营指标,不介意有三成订单在线下交易。
创始人谌伟业曾表示,要用做论坛的方式做闲鱼。作为三巨头中唯一的C2C交易平台,闲鱼承载了大量非标商品的交易,包括爱因斯坦的脑子、呼伦贝尔的空气,甚至八字不合的老板和阴阳怪气的同事。
社区定位奠定了闲鱼的繁荣生态。2020财年,闲鱼交易额达2000亿,用户数量超过3亿,月活行业第一。
然而,2019年以后,闲鱼开始频繁换帅,业务方向逐渐模糊。2019年,闲鱼上线直播带货;2020年引入“7天无理由退货”,关停鱼塘、市集等社区功能;2023年起向卖家收取服务费,彻底偏离社区定位。
闲鱼创始人处端曾强调不会收取交易佣金,但2024年起,闲鱼正式向所有卖家收取0.6%的基础软件服务费。这一变化标志着闲鱼彻底转型为“小淘宝”。
尽管闲鱼试图通过电商化提升盈利能力,但其转型之路并不顺利。二手交易本身是低频生意,2022年中国二手电商占电商零售总额的比例仅为3.5%。
在商业模式上,闲鱼面临两难:赚差价,它没有品类基础;赚佣金,它又缺乏充足理由。尝试推出验货宝服务后,平台投诉激增,多次登上315曝光名单。
用户也想出各种规避服务费的方式,如“商品价格1元,运费价格999元”的变通策略。还有人利用平台流量向职业卖家出售“广告位”,进一步削弱平台的商业化能力。
在内容生态与商业化的平衡问题上,闲鱼也在向小红书、B站靠拢。2023年,闲鱼宣布定位调整为“年轻人的兴趣社区”,强调社区与交易并重。
为拓展收入来源,闲鱼还上线了副业、借贷、奢侈品、房产、二手车等频道,试图覆盖更多交易场景。但相比传统中介平台,闲鱼在高客单价、高佣金领域仍缺乏竞争力。
闲鱼已足够努力,但行业现实是:二手交易平台普遍盈利艰难。爱回收与转转虽已盈利,但也面临增长瓶颈。
闲鱼的困境折射出整个二手电商行业的难题。在用户习惯与平台盈利之间,闲鱼仍在探索一条可持续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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